小田切烧鸡

有一次若宫落枕了,然后就没有了

是同居流水账1


若宫润一觉得自己蠢透了。

现在那个不可一世的怪人侦探正在自己身后的半张床上睡得堂堂正正,而自己就仿佛是前几天看过的动画电影里那个小侦探一般,背对着四仰八叉的怪盗,裹着小被子瑟瑟发抖。

呸!那个人算什么怪盗?明明是强盗,不由分说就这样推着行李进来……

刚刚失业的医生颇为痛心疾首地在黑暗里闭起了眼睛。是的,从他把誉狮子雄的东西从从窗口丢下去的那一刹那,他就输了。像狮子雄这种人,仿佛处处都是他的舞台,而自己却脑子一热和他一起抓马起来。

结果呢?结果年轻的前精神科医者很快就耗尽了体力,而勤于练习拳击的现役侦探仍然优哉游哉,把最后一件可以轻易拿起的东西扔了出去。

若宫润一只好瘫坐在地上,用恨恨的眼神盯着誉狮子雄。狮子雄却全不以为意,反而咧开一个灿烂到扎眼的笑:

“若宫酱,今后我们要一起生活,一定要好好相处呀~~不如这样,你休息一下,然后帮我们去做一顿晚饭,我去楼下把我们的东西搬上来,毕竟堆得太久对楼下的住户也是困扰呢。”

真是务实的提议。若宫不禁开始反省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冷静的自己,明明自己是对谁都提着防备心的类型,怎么却偏偏总被对面这个高大的家伙牵着鼻子走?

而狮子雄不等润一反应便径自行动。年轻的前任医生有着柔顺的黑发,却在方才大幅度的动作中翘了一缕起来,侦探经过的时候好心地想要给他抚平。

若宫只感觉有个巨大的黑影罩过来,胡乱在他头上揉了一通,回过神来,只听到皮鞋下楼噔噔蹬蹬。

“狮子雄你是不是神经病!特意绕了个路就为了把我头发搞得更乱吗!”

 

……至于不得不同榻而眠的原由,若宫在认命地准备爬起来准备晚饭的时候有了突然的发现:

侦探一共带来了几个纸箱,基本上被自己扔了个干净,算是经他力气不很大的手确认过了,没有大件。

那么侦探睡哪里?

若宫环顾四下,桌椅是很多啦,但是并没有足够高大男人安睡的长沙发。除此之外,便只剩下自己那张可怜的小床,挤一挤可能也可以吧。

等一下……为什么就突然预设要和讨厌的陌生人睡一张床?

“动作真慢啊,我还以为我上来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呢。”讨厌的源头嬉皮笑脸地出现,不知从哪里借来了更大的手推车,托它的福把他们花了半个多钟头勤勤恳恳丢下去的东西又都运了上来。

若宫顿时翻了个白眼:“别说的好像我是你新婚妻子一样好吗!话说你这家伙乱七八糟的书带了一堆,连被团都不带你是要睡哪?”

侦探正要把他的黑色长风衣挂起来,听了这话却挑起了眉毛,向着弱小的医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若宫猝不及防,被高他半头的侦探圈在了傍晚昏暗的影子里,只得微微偏过头,躲避侦探肆无忌惮的温热鼻息。

“我真高兴。若宫君你不但温柔地接受我搬进来,甚至还担心起我的起居问题,真是个贴心的助手呢。”

若宫听在耳边,却不是侦探惯用的那种拿着腔调的语气,而是低沉温热的吐息。前医者抬眼去看侦探,却看到他微微上翘的唇角和棱角分明的轮廓,于是怎样虚张声势的声讨仿佛都失去了气势,出口就变了味道:

“……你真吵。你想要吃番茄意面还是豌豆奶油通心粉?”

于是两人度过了看上去相当融洽的晚餐时光,以至于若宫后来才明白过来他已经被诓骗成为了侦探的义务助手。

黑衣的侦探博学,幽默,博古通今。除了有些自大和表演人格之外,算是个相当有趣的人,因此二人将丢下楼去的东西一件一件布置好的时间也并不无聊。由于是两人的东西一起重新摆放,最后的效果竟然并不像是有外人入侵,而像从之前就是两人一起生活一般。若宫的心里重新升起了奇妙而危险的预感,并再次反省了自己和狮子雄对扔东西的小学生打架行为。

显然,狮子雄也对此次拆家的成果非常满意,进而作出了相当蹬鼻子上脸的发言:

“呐若宫酱,去给我放个洗澡水吧~~”

哈?

“你看,乔迁新居就是这样啦,你给我做一顿美味的食物,然后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然后你给我放好洗澡水,我们去舒舒服服洗个澡,再一起睡觉……”

“停停停!”若宫实在忍无可忍,“你怎么越说越像新婚夫妇了,再说一次我可不是你媳妇儿啊!”

狮子雄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实在没进过浴室啊,不晓得热水要怎么放呢……”

若宫不知道是第几次腹诽这位侦探先生的脸皮厚度了。但是侦探一直用和善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看,前医者根本抵抗不了,乖乖地去了浴室。

“好烫!好烫!”浴室传来若宫兔子的惊叫。

誉狮子雄于是想起今天趁若宫不在四处查探房间的时候,好像顺手把热水的阀门扭到最热的一端去了。

若宫兔子又鼓足了勇气,气势汹汹地冲出来,迎头撞上狮子雄的怀抱。誉狮子雄虚虚环着若宫润一转了半圈,然后就着若宫的来路闪进了浴室。

年轻的医生却红了脸,方才厚脸皮侦探的暧昧吐息还在耳边:

“我去洗澡了,亲爱的。”

这到底是什么玩起来没完没了的新婚夫妇游戏啊!

 

若宫润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誉狮子雄已经在床上睡熟了。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了枕头,裹着自己的被子,难得的是睡相还不坏。

或许是一天的劳累,致使这个狮子一样的男人居然也露出了难得的安静睡脸。那张脸褪去了惯见的狡黠神情,深沉的眸光也被收敛,在昏黄的夜灯下,轮廓竟有些温柔缱绻。

而若宫丝毫不为所动。他此时想的只有一件事:作为一个独居男人,他只有一床被子。

好在被子还不算小,若宫得以拽着可怜的被角,蜷缩在床的一边,一边在心里开誉狮子雄批斗大会一边数羊。

结果数来数去都变成了誉狮子雄。

 

第二天若宫醒来的时候睡相很不好,半边脸着地,想来是睡得太靠边,又在会周公时翻了身引发的悲剧。

更糟的是,这引发了一场长达三天的落枕。

若宫忍着肩膀的酸痛,又一次抖落了狮子雄搭在他肩上的手,快步走上前。

誉狮子雄看着年轻助手单薄的背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深夜,誉狮子雄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身边的小医生依旧背对着他,睡得像个怕冷的兔子,在掉下床的边缘疯狂试探。

誉狮子雄长臂一伸把兔子捞回来,在自己的怀里放好,给他盖好被子。熟睡的若宫睫毛乖乖地垂下来,眉梢眼角人畜无害,黑发也温顺地垂着。

感到温暖的兔子在狮子怀里蹭了蹭。

狮子的爪子在兔子温柔的毛上摸了又摸。

“晚安,若宫君。”

 

然后若宫润一就没有再落过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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